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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今年74岁了。背微驼,头发花白稀疏,眼眶深陷,皱纹明显,牙齿有几颗重新安过。右大眼角处的绿豆般大小的肉猴子很显眼。父亲性格温和,常常面带慈祥的微笑。小时候,每天早晨天不亮,就听见父亲“唰唰唰”的扫地声,到压井上打水的声音。作为农民的父亲,他不抽烟,不饮酒,不打牌。父亲一生勤劳,朴实。勤劳得就像一头任劳任怨的老黄牛,朴实得像家乡黑土地上随处可见的白杨树。父亲虽然很平凡很普通,但在我眼里,他是一位伟大的父亲,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72岁时候的父亲当初,父辈们姐妹五个,家里日子紧巴。作为长子,父亲总是顾全大局,照顾兄妹,孝敬爷奶。他是初中毕业生,他有几次机会能去工厂工作,但都没有如愿,照他话说,是命。他跟爷爷学做建筑泥瓦工,学得很通,亲戚邻里谁家有了活,他都会去帮忙。父亲和丁庄的恩伯,姬党刘庄的明叔几个人组成的建筑团队,在远近村庄很有名。当时盖的都是瓦房,放线,锤球垒墙垛,一点也不马虎。上小瓦也是技术活,横看竖瞧都成行。屋里铺的砖地,有人字形的,有长方形的,很讲究。等到时兴平房了,他们几个也老了。五十岁时候的父亲父亲也会点木工,家里还有几把他亲自做的能折叠的椅子。他能把一些废旧的东西改制成有用的东西。菜园的木栅栏,他钉得也很有型。父亲的字写得好,春节时,他写对联。他喜欢看报,常剪些报上有用的东西,我回去了让我看看,说多长些见识。母亲嫁来后,他俩省吃俭用,把小家庭料理得很温馨。我和弟弟在贫穷又温暖的家中一天天长大。每次母亲因为一些琐事吵嘴了,他都不递腔,马上端着碗去一边吃,等他回来,母亲的气也消了许多。母亲心灵手巧,父亲勤劳持家,在父母的精心操劳下,日子一天天好起来。我家是村庄上第一家用上电吊扇的。父亲记录的人生格言小时候,我和弟弟闹别扭了,父亲也会批评我,说我应该像个姐的样子。为此我还说他偏心。其实他从来没有打骂过我们,他一点也不重男轻女,却把我视作他掌上的珍宝。我上初中那年,家里没钱。学校要交17元的学费,需要向别人借来。邻居叔叔说女孩子家,干脆别上了。父亲有点生气:别说17元,就是70元也上。父爱沉甸甸的,我感受到了它的分量。终于,我也很用功,成绩名列前茅,经常抱回大奖状,把屋里都贴满了。每个子女的身前都有一堵挡风遮雨的挺直脊背,那是一堵爱的厚墙,那是父爱。最令我难忘的是14岁那年冬天,我的右胳膊上长了疮,父亲用架子车拉着我,去三十多里地的青台找李家外科医生看。那天下着好大好大的雪,我躺在车上,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和“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到了那儿,他褂子兜里和裤管上都是雪。他头发胡子上都是冰碴。我从小到大身体一直很健康。到那时还不会咽药丸,更别说喝苦得让人摇头的中药汤了。做了小手术,还要喝中药。见我磨蹭不想喝,母亲要发火,父亲就看着我温和地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喝了就好了。”我服了,闭着气心里数着口数总算喝下了。父母小院的木槿花开的正艳节假日的一天下午,我找朋友玩,傍晚时分才回来。父亲就一直接到村旁。初中毕业我考上了师范。父亲很高兴,走路都哼着小曲儿。忙着给我办户口,亲自送我去上学。直到见到兰姐,让从未出过远门的我好有个照应。上学期间,父亲还给我写过几封家信。毕业后,我做了一名乡村中学教师。父亲亲自带我买了一辆崭新的弯梁带链子盒的彩色自行车。父亲还经常给我送些吃的。每逢出门,父亲就会把我的车推出来,把灰弹掉,再低头看看车轮有气没有。下雨的时候,父亲就把车抗在肩头上,送我到庄西头的沙土路上。父爱伟岸如青山,圣洁如冰雪,宽广如江河。我没有遇到合适的对象,他唉声叹气。我要出嫁了,母亲说他哭得泪都擦不干。我才读懂父亲那深深的爱,因为我是他唯一的爱女啊!及至有了孩子,他是孙辈的慈祥的爷爷外公。背在背上,扛在肩头,领他们出去玩,还给孩子们做玩具。有一天我发现父亲老了。他牙齿活落了,不爱吃咸的,身板不再那么硬朗。父亲依然很勤劳,从早到晚不闲着,他一辈子就是这样。早几年,他做了疝气手术,前列腺手术。身体大不如从前。我伺候他,陪他输水,说说话,总算尽了一点点孝心。前年,他有脑梗迹象,带他去检查,他偏说没病不去。弟弟母亲好说歹说带他去检查,出院后,从此就离不开药了,说话总是有点含糊不清了。现在,我有空了回家看望父母。在他们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小院里,帮他洗洗衣服、剪剪指甲、理理发。看父亲动作迟缓但仍是不停地忙来忙去,我心里很感恩:伯,妈,你们在,就是家!后记:我们的欢乐是父亲脸上的笑容,我们的痛苦是父亲眼里深深的忧伤,我们的成长刻在父亲的丝丝银发中。我们可以走得很远很远,却总也走不出父亲那深邃的目光。作者简介王春霞,社旗县大冯营镇丁庄村万庄人,乡村女教师。平凡忙碌的日子里,喜欢记下感动,留住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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