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吕应修、朱凤鸣、揣尚文、杨炳连等几位公办老师长期在社旗县苗店乡老贺庄学校工作,教育了一代又一代当地的农家子女,他们的音容笑貌铭刻在老贺庄人民的心中,尽管他们都已经作古二三十年了,人们依然记起他们在老贺庄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场景。
无论是在田间地头、农村饭场、同学聚会、朋友聊天,只要提起这几位老教师,几代人都深有同感的说起他们的逸闻趣事,对他们印象深刻。
退休在家的吕老师
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吕应修老师。吕老师中等个,门牙早早的就掉了,据说是在带领学生们跑操的时候摔倒把牙磕掉了,学生们私下里叫他“没牙虎”,恨他的学生就称他“老吕牙”亦即“老驴牙”,但是所有人这样称呼他都没有恶意。
吕老师为人刚正不阿,坚持原则,说话一镢头一块,不会委曲求全。
七十年代吕老师担任老贺庄学校的教导主任。有一年苗店公社教办室组织人员对全公社学校进行教学工作检查评比,各学校的校长参加检查,教导主任在学校负责接待。领导在会上强调检查中不能搞不正之风,不能搞大吃大喝,只要家常便饭就可以。
检查组来了两个人,一位是某学校的校长,另一位是教办室的领导。到学校检查作业、教案、听课等等,忙了一天。中午负责招待的吕老师在自己住室做饭,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白面馍馏馏,搉了半碗红秦椒蘸馍吃,稀饭是搅了三碗面疙瘩。
检查组的领导看着这样的饭菜难以下咽,但是有口难言,吕应修老师这样做正符合上级领导的要求,不搞大吃大喝招待!据说检查结果老贺庄学校是全公社倒数第一!
老贺庄附近几个村子里的孩子们都在老贺庄学校上学,大人小孩都知道吕老师脾气倔,心地好,无论是批评了谁,或者上课时候偶尔给谁一巴掌,大家都知道明了他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没有谁会与吕老师记仇。
有一件事也是我记得很清楚的。我记得年,兴隆镇照相馆的人到学校给毕业班的学生照相,我也花了四毛八分钱照了一张半寸照片,但是后来发照片的时候却没有我的照片。那时候的我十几岁不敢说话,对我们班的老师说了也没有结果,这件事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问题。
第二年,那个照相馆的人又来给学生们照相,我就想起我花了钱,照了相,却没有给我照片的事情。没有见到上年的班主任老师,我犹豫了半天,我就去抱着试试看的心情硬着头皮去找教导主任吕老师,告诉他这件事。吕老师就领着我去找那人说了,立即给我补照一张相。这件小事,体现吕老师对学生的关爱,在我幼小的心里印象却很深刻。
吕老师长期工作在老贺庄大队,与大队干部有很多交往,也与老贺庄村的村民们相交甚厚。老贺庄村的哪个生产队有多少户人家,谁家住在什么地方,谁家的孩子该上学了,谁家家庭条件差,孩子上不起学,他都了如指掌。
经他教育引导的学生数不胜数。老魏庄村的学生魏荣雷,从小聪明好学,成绩优异,但是他们家姊妹们多,家庭负担重,他有辍学念头。吕老师看到他小小年龄心事重重,就及时找他谈话,了解他家的情况,鼓励他要克服困难,从小立志,完成学业;同时在生活上尽可能给予帮助照顾。魏荣雷深受感动,打消辍学念头,坚持努力,勤奋学习,当年考入高中,如今成长为一位光荣的人民教师。他时常提起吕老师对他的关爱,激励他奋发向上,是他成长过程中的引路人。吕老师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魏荣雷老师多次去看望他。
吕老师夫妻合影
笔者参加工作,就是吕老师和校长王长安一起找大队干部要来的。年,我刚刚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在家务农。吕老师听说有个高中毕业生待业在家,二话不说就与校长一起去找大队协商。他们俩就冒着大雨找田文才支书,建议让高中生来学校教学。田支书听说是高中毕业生,当时学校难得这样的学历来教学的,就当即同意了。
每年春节作者去看望吕老师留影
后排左八是吕应修老师
后来,又补充到老贺庄学校的高中生还有杜清印、贺心峰、魏荣雷、张金奎、贺心晓等,学校的师资力量得到了很大提高,教学质量也提高了。
大家的成长过程都凝聚着吕老师的心血。贺心峰老师年参加工作,因为家庭条件差,心理压力大,精神上萎靡不振。吕老师又是开导又是批评,激起他扬起生活的风帆,一改过去的愁容,与年轻老师一道担任毕业班数学课,大家常常在一起钻研教材,探讨教法,与师生们打成一片,教学得心应手,成绩提高了,贺心峰老师精神面貌也发生了巨大变化,成为学校的顶梁柱。
九十年代,吕老师退休回家颐养天年,老贺庄的村民们、老师们、学生们都很挂念他,经常有人去看望他。后来他得了脑梗,他的一儿一女精心伺候,多方救治,回天无力。
吕应修老师为老贺庄的教育事业贡献了自己的一生,他去世了,却永远活在老贺庄周围各村人民群众的心里。
二排左二是吕应修老师,右三是作者。
(全文完)
作者简介
白金海,苗店老魏庄村白庄人,苗店中学优秀教师。写作的《山菊花》在南阳日报发表,还有通讯报道《不让一个孩子辍学》《农民文化周》等,三十多年潜心研究远古神话,创作神话小说《大禹治水》,已经完成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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